谷雨用匕首割开了绳索。

飞奔向了悬崖,纵身而跃,粉身碎骨。

她最后的声音很轻,可宋凌霜听见了。

“不要比爱自己更爱别人。安哥,我来寻你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崇意同宋凌霜说了一段谷雨的过往。

谷雨本是青屏母亲大晟第一位女官楚云的侍女,煎得一手好茶,十多年前在兆京极负盛名,他结义二哥陆咏风的父亲陆致安贵为侯爷却对她一往情深,愿意为她放弃爵位,只为同她白首同心。楚云考虑到西境之行危险,便换了其他侍女随侍,谁知那个侍女惹出了祸端,楚云与姜毓双双殒命西境,尸骨无存。

谷雨自责愧疚,主动断了与陆侯爷的姻缘,愿意一生一世不嫁照顾青屏,陆侯爷最后娶了个不爱的女人,成亲的第二天便去了战场,再也没回过兆京,最后死在了战场上,陆咏风也是过继而来的孩子,并非陆侯的亲子。

宋凌霜在马车上一边给秦隽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听着谷雨的过往。见秦隽的脸色稍微好了些,她稍稍地松了口气。

“谷雨忠心可嘉,痴情可感。然她纵有一万个缘由,伤害别人便是不对的,何况是要伤我和我未来夫婿的性命,我决不原谅。”

听到宋凌霜的话,林崇意很轻的说了一声,“我很羡慕秦侍郎。”

宋凌霜听见了,可她只当没听见。

一连三天,秦隽都在昏迷中,反复高热。宋凌霜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不肯离开,不断给他喂药换药,有着“未过门妻子的”名头,着实也是方便了些。

高烧反复的时候,宋凌霜能听到秦隽会说些胡话。

“母亲,我会为你报仇的。”

“箐箐,你不能有事。”

“箐箐,你要等我。”

诸如此类的话,秦隽说了许多回,宋凌霜也不在意,人都快烧傻了,自然会说些胡话的,第三日晚上,秦隽的烧开始退了,陆诚说明日便会醒了。

宋凌霜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些味道,泥土的,血腥味的,怎么能让秦隽见到她如此邋遢的样子,秦隽一直都有些洁癖的。

她记得,秦隽同她说过她定了几件衣服,她在秦隽的衣橱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几件她的新衣裳,都很适合她。

她遣小桃烧了水,打算洗个澡,清清爽爽地再照顾秦隽。

小桃边打水边担心道,“小姐,秦大人不会突然醒了吧。”

“不会的,陆诚说他伤的严重,最快也得明日才会醒,你在外面帮我把个门,万一陆诚进来了才糟糕。”

小桃难得认可的点了点头。

宋凌霜还是第一次进秦隽的浴室,浴室很干净,有焚香,还挂着几件秦隽的干净衣裳。

宋凌霜有些害羞,可想想不到三个月就要日日和秦隽处在一起,也没什么可害羞的,这些都是死物嘛。

秦隽的浴桶要比她的大上许多,她左瞧瞧右看看,放了颗澡豆,那澡豆的香味沁人心脾、芬芳馥郁和她之前用过的都不太一样于是乎她在浴桶里扑腾玩耍了许久,一会儿抬抬腿,一会儿把脸埋到水下,再从水下钻出自娱自乐了许久。

摆脱了黏腻的感觉,宋凌霜觉得整个人都香香的,重获新生一般,心情极度愉悦,还哼起了曲儿。

玩耍到水温有些凉时,她欢快的起身,却发现秦隽就在她身后,背对着她。

宋凌霜倒吸一口冷气…几欲羞死过去,快速扯过挂在架子上的衣裙。

“你醒了?”

“嗯…”

依你“晚生家……

秦隽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都…看到了?”

宋凌霜听到秦隽深呼吸了一口气。

“嗯…看到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我…一开始以为我在发梦…你哼小曲的时我发现不是梦就背过身了。”

宋凌霜已将衣服先凌乱遮好,低着头走到了卧室,秦隽也进了净房,许久许久还没出来。

秦隽不会晕过去了吧?可是…如果没有晕过去,这样喊似乎也有些尴尬,万一秦隽只是在解手那进去也很尴尬啊,还好,秦隽出来了。

“秦隽,我刚吓死了,我怕你晕过去了。”

“没…右手动不了,穿衣时有些困难,顺便洗漱了,耽搁了一阵,让你担心了。”

宋凌霜这才发现,他衣服的结都打的松松垮垮的,可以看到秦隽的肌肤。她走上前去,为他把衣结和裤带结打好,她抬头看见秦隽的喉结动了好几下。

“秦隽,你很渴吗?可陆诚交代你失血过多不能喝太多水的。”宋凌霜有些为难,她也看出来了秦隽的薄唇有些干裂了,估计是真的很渴。

“箐箐,可我确实有些渴。”

宋凌霜左顾右盼,看到了备好的温水,用手绢沾了温水,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地抹在秦隽的薄唇上,抬眸问他,“这样会好些吗?”

“箐箐…不够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