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下怅惘难过,思绪却又飘忽的想到箐箐嫁给林崇意的话,大婚嫁衣应该要比这件精美细致百倍吧,然后自嘲的笑笑,

秦隽把婚服小心翼翼从衣架上取下,而后将婚服紧紧抱在怀中。

他再也克制不住对宋凌霜的思念、愧疚、眷恋和由心底喷薄而出的爱意,从低声啜泣到放声恸哭,久久不能平静。

箐箐本该是他的妻子啊。

直至夕阳西下,秦隽将她的嫁衣悉心展开,铺平,置放在他们曾经缠绵缱倦的榻上,合上了门。

他今晚约了江成碧和陆诚,他要知道这三年箐箐究竟过的如何。

欺负过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醉仙居

多年未见的三人先小酌了几杯。

一是敬这难得的九死一生。

二是敬这难得的久别重逢。

三是敬这难得的深情厚谊。

江成碧倒是一眼就看穿了秦隽请这顿饭的意图,“秦相想问什么直说吧。”

秦隽也很坦然问道,“箐箐她这三年过的好不好?想知道六和塔的经过和她嫁给林崇意的原由。”

江成碧深吸了一口气,“箐箐姑娘跳六和塔的事情是真的,兆京许多人看见了,是贠王逼迫她,她不肯,纵火烧了塔。可据我所知小林将军没有强迫她,只是托词罢了。”

秦隽神色释然道,“我猜也是这样,箐箐她很刚强。若是有人逼迫她,她只会玉石俱焚,断不会嫁给林崇意。”

“林崇意没有强迫箐箐姑娘吗?我当时骂林崇意,他也没怎么反驳。”陆诚有些疑惑,那这样他不是误会林崇意了,算了算了,骂都骂了。

秦隽听后倒有些好奇,毕竟陆诚向来有些毒舌。

“你骂他什么了?”

陆诚下巴一扬道,“我说林崇意他比不上你。”

秦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两个大男人立马就碰了杯,一饮而尽。

江成碧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认为小林将军是你同箐箐姑娘破镜重圆最大的阻碍。”

秦隽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表情有些复杂。

“听闻笋笋是个活泼可爱、聪敏好学的

好孩子。”

陆成放下了筷子,连连点头道,“笋笋的确伶俐可爱,说来也怪,长得不像箐箐姑娘也不像林崇意,说是长得像林袭。”

江成碧看着秦隽叹息道,“箐箐姑娘十分珍爱那孩子,倘若不能带着笋笋和离,她必然不会同秦相一起的。”

陆诚恍然大悟,皱眉道,“对!可笋笋是林家的独苗啊。”

江成碧分析道,“况且是儿子,林家便没有休箐箐姑娘的理由,秦相可是这样想的?”

秦隽眉头舒展,眼神有些幽远。

“我不会让箐箐被休的,那样太侮辱她了,对孩子也不好。”

陆诚吃了口花生米开始出主意道,“要不,你认祖归宗算了。”

秦隽听罢用手扶了扶额头,回应道,“此乃下下之策。”

江成碧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悦。

“你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能和我说我就走了。”

秦隽敛眸,拇指和食指转动酒杯。

他抬眸直视江成碧,沉声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同林崇意,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此言一出,可将一向淡定江诚碧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嘴。

见陆诚也点头,想必此事是真的。

江成碧晃过神来后急切地问道,“箐箐姑娘她知道吗?”

秦隽叹了口气道,“箐箐应是不晓得。我离开大晟前曾给她留过一个锦囊,里面有我生父的印鉴,还有一份户籍书,是我身世的证明,我让她贴身的丫鬟小桃嘱咐她,遇难事可凭锦囊去寻找霍老太君,可很显然箐箐连拆都没拆开。”

谈及此事,秦隽也有些后悔,不应当说的如此委婉曲折,应该早一些将身世告知于她的。

“秦隽,你这样让箐箐姑娘知道真相后要如何自处?”江成碧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或许秦隽也有他的无奈。

秦隽阖眸,用食指轻揉眉心。

这也是他最担心之事,宋凌霜若是知道自己先后“嫁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怕是要崩溃,让她如何立于世间呢?

秦隽冷静答道,“事已至此,她不会知道的。我要认祖归宗早认了,有这个父亲没这个父亲,姓不姓林于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江成碧提醒道,“小林将军比你想的要爱箐箐姑娘,恐怕不会轻易放手的。”

秦隽抬眸,心中苦涩翻涌。

他知道林崇意要娶宋凌霜也并不容易,毕竟宋家与林家门户差距太大,他亦知道林崇意对宋凌霜早就有情。现下他们是正头夫妻,还有了嫡长子,要林崇意放弃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箐箐也是秦隽此生唯一的梦啊,他不能放弃,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

“事在人为,多难的局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