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中断。于是到现在,一切都成了碎片式的东西。

──他偷走了他爸的摩托车,他和在柏晚章约定好的那一天、那个地点接上他,他们带着身上全部的钱,没有想过要去哪里,未来在哪里,他们只想逃离。

然后他们一路向东,两个高中生,其中一个随时可能发病没命,那一路上的故事几乎都在程朔一次次的强行切断中趋于被遗忘。

“我们挤在旅舍里,那个房间摆了上下八张床,被子和枕头都油油的,有一股怪味。在我们对面是一个纹了身的红发女孩,你问她纹的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含义,你说你以后也想去纹,”柏晚章把他带入了自己的回忆,“热水供应的时间很短,你让我先去洗澡,在那天前,我们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怕我感冒,你借了别人的吹风机给我吹头发,轮到你的时候已经没有热水了,你洗了冷水澡,钻进被窝的时候还把我冻醒了。后来好几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