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突然被这么冷不丁一问有点发蒙,她摇摇头,偷看伏黑惠的神色。

他把手机举起来:“我是要修这个。”

哪怕不出去,有人出去帮他修一下也行。

或者宅子里有没有能修的人。

侍女摇头。

家主说过了,要防止伏黑惠逃跑,所以他们这些人就得时时刻刻把眼睛放在他身上。

院里看起来人是不多,但院外,可是有不少族人就在门外蹲着。

上门说一件事,下面的人就恨不得把这件事做足做全,所以现在不止伏黑惠人不能出,连随身物品都不可以。

伏黑惠:“……”

他当初为什么没给自己学一门修手机的技术。

侍女也不敢和他说太多话,放下药物就走了。

伏黑惠望着月亮出神,这可真是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然后他就看到墙角那块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颗人头冒了出来。

短发,不认识。

她朝着他招手:“听说你今天被直哉那个混蛋打了一顿啊。”

伏黑甚尔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

周围漆黑不见五指,前方无路,后方也不知在哪,他站在原地想了半晌。

主要是通过逻辑思考一下自己在这之前在哪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

然后无果。

他就是很普通的跟玲子去玩了攀岩,当然,凭他的身体素质他甚至不需要保险装置,给在一旁的教练吓得冷汗直流,一个劲的问他买没买保险,要不要买一份保险。

因为攀岩很厉害,他还顺遍嘲讽伏黑玲子是一个弱鸡——毫无疑问的被打了。

可能是单纯打他两下不解气,伏黑小姐还拿她新做的美甲掐他来着。

接着那枚指甲就劈了。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来伏黑玲子那张被气哭的脸。

嗯,虽然晚上回酒店之后伏黑小姐扔给他一张在网上买的搓衣板,毕竟这东西在线下不是那么好买,大家都已经有洗衣机了。

伏黑甚尔默默去看了看门和窗户有没有锁好,然后回来乖乖的跪在上面。

讲真的,这算是他活这么久唯一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的惩罚来着。

虽然就算是这样,晚上他也没有得到可以上床睡觉的圣旨。

本来他其实是打算用苦肉计表示他可以在搓衣板上跪一夜的,但伏黑小姐明显心疼他,要他去睡觉,还把搓衣板抽走了。

可最后他还是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伏黑小姐:是心疼你,但也没那么心疼。

伏黑甚尔:“……”

然后他就到这了。

漆黑一片的地方。

他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长的都一样,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伏黑甚尔双手插兜,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没走多久,起码在他的感知里他应该是没走多久的。

一个半透明的对话框出现在半空。

【你24小时手机从不离身的恋人失踪了,你发誓一定要找到她,请选择你的路线】

【向前走】

【向左走】

【向右走】

伏黑甚尔摸着下巴,看着这几行字,然后抬脚,选择了直走。

【你选择了向前走】

这行字被甚尔丢在身后慢慢在半空中消散。

一束光突然照亮他的前路。

当他踏上那束光照耀范围的第一时间,周围的漆黑迅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街道。

看上去年久失修的街道,小广告在墙上贴的哪里都是,电线杆上也没被放过,几只乌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时不时嘎两嗓子,再加上萧瑟的天气,满地的落叶,一副鬼片的样子。

可伏黑甚尔又不怕鬼。

他慢慢走,到处观察着,他的任务是要来找自己失踪的恋人。

一户人家亮起了灯,纯白色的。

响亮的嗓门全是谩骂,甚至没有一句重复的台词。

伏黑甚尔的目光很难不被吸引。

在这种其他家都死气沉沉的对比下,谩骂,可真是一种极具有生命力的人类社会行为。

在这户人家没亮灯之前他还以为别的人家是画笔画上去的。

他踩着墙上别家的窗台、空调,总之他翻上去了。

蹲在护栏上,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不大的屋子,没到到处都是垃圾的地步,可也不是那么整洁。

而且女人的东西很多。

然后整栋房屋突然久晃悠了一下。

不是地本身在晃,这种程度更像是有个重量级的存在,因为太沉了,所以地晃。

紧接着伏黑甚尔就看见了那个罪魁祸首。

也是‘谩骂’的主人公。

伏黑甚尔下意识的躲起来,不让对方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