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伏黑老先生没有见他。

“他还在楼下?”

伏黑老先生的办公室落座在最顶楼,大片的落地窗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下面,办公室整体风格是白色的,再加上一些神学的小摆件,偶尔会让下属或者来访的客人误以为这是教堂。

秘书一身黑西装,背部挺直,看上去是个专业人士。

“大小姐传来消息说不让您插手。”

伏黑老先生嗤了一声,他这个女儿哪哪都好,脑子也遗传的他,聪明又伶俐,教点什么东西总是能举一反三,就是一点不太好,对上帝的信仰不足,时不时的就跑去信仰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最终她还是会知道只有上帝才能包容她。

至于她的一些小爱好,他作为父亲总是要包容女儿的。

只是……

“别打鸟打了这么多年,突然被鸟啄了眼睛才好。”

常年在河边走,别抱着不湿鞋的想法。

伏黑伽椰子坐在摇椅上,手边放着一杯花茶,舒缓的音乐从音响中缓缓流淌出来,现在是太阳下山的时刻,余晖从天上洒落人间,也撒在她的脸和身上,给她整个人浑身都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一样。

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意外,她曾经去医院查过,她的体质是很难拥有孩子的类型,年轻的时候玩的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等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开始拥有自己真正的爱好之后突然就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

所以,神明果然厚待她,看,知道她现在缺东西来补上拼图,就送来了。

她心情不错的跟着曲调一起哼起来,手上是她新学的技能,叫十字绣,原因是她看见过别人在怀孕时缝缝补补,那场景她很喜欢,所以她也按照自己脑海中的过去模拟出差不多的场景来。

然后她的丈夫就回来了。

带着满身黑气。

伏黑伽椰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看看这副样子,快要到极限了。

不,不能太快把他玩坏。

是时候给一点甜头了。

要给什么好呢?

啊,就说父亲同意他进公司了怎么样?

她的丈夫盯着她看,眼中一圈又一圈的黑线密密麻麻,他的精神世界正在不断的坍塌,理智也在慢慢的成为尸块。

他温和的朝她笑,去了厨房,出来时拿着一把专门剁骨头的剁骨刀。

然后朝着她的后脑勺,猛的来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滋了他一脸,鼻梁上那副恋爱时她送给他的银丝眼镜上也浑浊不堪。

他看着她变成了喷泉。

偶尔还不时的抽动两下。

只是,为什么到这个地步,她还是笑的那么温柔?仿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一样。

伏黑伽椰子确实很高兴,她看见了什么?

她之前所有的玩偶们居然都在这里,虽然变了一张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是吗,原来从来没有走远,就一直在这里注视着她啊。

凑这么近,是打算吃掉她吗?

可怎么办,无论是活着还是死掉,她才是那个最凶猛的家伙啊。

撕咬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一点点响起,响的让人牙酸。

黑色的发丝逐渐从一个黑黢黢的地方蔓延开来,然后瞬间捕食光了这里所有的活物。

伏黑甚尔觉得有问题,他真的有很多问题,他的大脑里现在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

他被伏黑玲子带着来了伏黑老宅。

“这栋宅子是妈妈的父亲死后留给她的,算是祖宅。”

伏黑玲子给他介绍一些他以前没听说过的内容。

伏黑甚尔看看她,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长这样。

“你知道的吧,那个女人不是人。”

他以前就有关于这点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

伏黑玲子的眼中倒映着仿佛古堡的宅子身影。

“我知道。”

“最开始我就知道,第一次死亡时就是在这里。”

她指着伏黑宅给他看。

“别人不会记得回溯的事情,但我记得。”

每一次,她都记得。

伏黑甚尔:“为什么不离开?”

明明怕痛怕死为什么还一直待着这里。

伏黑玲子:“因为不知道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

她躲避伏黑甚尔的目光,像是随意看了看周围种满了花的庭院。

“我没有钱,没有自己的私产,离开这里以后我靠什么生活?”

伏黑甚尔想起来他们搬出来的时候似乎她确实去问了那个女人的意见。

“我其实也蛮有钱的。”

咒术师的工资真的很高。

伏黑玲子瞥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同意跟你出来。”

她又说:“可我那段时间思来想去,我都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