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这才发现,如今的一整个宴会厅已经被一个类似锅盖的东西牢牢扣住,这是一个结界,一个比较特殊的帐。

普通且正常的帐只有两种主要用途,一是不让普通人发现,二是将咒灵困在帐中不使其逃走危害平民的生命安全。

但眼前的这个帐,它的目的不是扣住咒灵,也不是扣住普通人,它更像是一个‘心脏’,在其中的他们就仿佛血液,在不停的将自己的咒力输送进头顶上的那颗‘心脏’之中。

伏黑甚尔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来说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扭头看向伏黑玲子,这地方不能待了。

然而他的动作一顿,伏黑甚尔的瞳孔微微放大,伏黑玲子的脑袋上也有着一根血管似的‘传输通道’,但她的不一样,别人的‘传输通道’是向上送,她脑袋上的‘传输通道’则是在想下输送!

这就意味着,头顶的‘心脏’吸取这些咒力是为了给她送过来!

伏黑甚尔又猛地去看一楼的伏黑那一家人。

果然,他们的头上也像伏黑玲子一样有一根巨粗无比的‘传输通道’!

伏黑甚尔的肚子里这时候转过一种又一种的想法,每一种都混乱不已,比如难不成伏黑玲子还真是他们家‘人’?

今天之前,甚尔其实都认为她是被那个叫伽椰子的咒灵强行抱回去的,至于为什么要抱回去,她是个咒灵,人类什么时候能跟咒灵想到一块去?所以他合理化了伽椰子的行为逻辑。

但是在这场分出‘你我’的宴会上,他突然发现这一家子咒灵居然是真的把一个人类当成是自己家的‘人’,他的感觉有点奇妙。

不,是诡异。

伏黑玲子回头、带着她脑袋上那根贼粗的‘传输通道’回头看他。

甚尔又止不住的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明明一只和玲子待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管子跑到她头上但是他却一点都没发现的?

“怎么了?”

伏黑玲子顺着他的目光拿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扑腾了一下。

甚尔就眼看着她的手穿过了那根‘传输管道’。

“你……头顶上有根管子。”

他也想过要不要直接瞒下来,然后自己去调查,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一旦事发,感觉他可能会很惨。

直觉替甚尔重新选择了路线。

伏黑小姐则大惊,不断在头上来回挥舞:“我头上有管子?!”

这话说的有些瘆人,谁都知道,脑子上要是插着管子,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刻,伏黑小姐闪过了许多这个实验那个实验,这个白大褂那个无框眼镜。

伏黑甚尔也试探着将手凑过去,毫无意外的穿了过去。

“你现在有没有一些特别的感觉?”

伏黑小姐闭着眼睛自己感受了一会。

“没有,不难受。”

按道理来说,管子长在她脑袋上,那最先有反应的也应该是她,但就是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

伏黑甚尔看着还在管子里不断涌动的液体,它们还在矜矜业业的不知为谁打工。

一楼的伏黑一家跟普通人有说有笑,脸上全是惬意。

等等?惬意?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但他没有快过耳麦里出现的提示,到时间了,伏黑小姐现在应该从死角处走出来了。

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漆黑催促着伏黑玲子的步伐,她递给甚尔一个眼神,然后昂首挺胸的走了下去。

她似乎还听见了某个人冷哼了一声,看过去才发现是那个园子所说抢了她开场舞的少女。

伏黑小姐眨眨眼,特意向那边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那意思大概翻译过来就是:你看,你抢了开场舞又怎么样,今天的主角还不是我?

然后玲子听到了某个人抓狂的声音。

她感受到一阵愉悦。

怪不得世上坏人这么多,原来做这种跟‘好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坏事’时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爽感!

更别提那还是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人。

后面的团队在通过耳麦不断的传达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甚尔就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传输通道’是个什么东西,他还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头顶,什么都没有,是因为他没有咒力?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伏黑甚尔最先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孩子,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根要比伽椰子头上还大的‘传输通道’!起码大出三倍不止!

他有些被震撼到,随着他的目光下移,他认出了这是谁,这是那个跟小兰和园子待在一处的小学生。

所以这个小学生是个咒术师?

应该不会出错,如果不是咒术师,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被抽走这么庞大的咒力后还没有当场晕倒吧。

但是……年纪会不会太小?

但也不